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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 皇上可是成了太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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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 皇上可是成了太監

“皇上此刻也在偏殿?”

也?德觀納悶,直覺周祁誤會了什麽:“偏殿就皇上在,並無外人。”

這下換周祁納悶,不知君王使什麽計,將他禁足正殿,自己卻睡偏房,是不願見他?

德觀見其困惑,將周祁所言細細考究,悟出點真相:“公子是疑心皇上從宮外帶了人回?”

後邊的話沒問出口,卻也擺在臉上,就差湊到周祁耳邊問他是不是吃醋。

“奴何敢。”

“老奴明白。”只當他是嘴硬,笑讓周祁別不好意思:“帝王寢宮豈是誰都能住,老奴伺候皇上這些年,也就見公子一個特殊。”

周祁神色稍異,懶得再辯解,只問君王為何不準他出殿:“可是奴行了錯事,惹的皇上厭懣?”

“皇上疼公子都不及,哪會生厭。”

‘將他囚身殿中便是疼了?’周祁心嘲:照此邏輯,褚君陵先前百般虐他,可是將他疼進了骨髓?

“公公說笑。”

“老奴哪敢說公子的笑。”也就是君王至今昏迷,免生兩人誤會,他這奴才少不得要多費些嘴:“皇上曉得您昨日和靜妃娘娘抱到一處,罰您閉門思過。”

又怕周祁當真以為君王不信任:“說是如此,公子也曉得宮規森嚴,這哪兒稱得上罰,也就是皇上心頭吃味兒,佯怒將公子晾上幾日,說冷落都言重。”

道是此事可大可小,君王若真往重處論,就不止關禁閉能了。

“若往重論,奴該受哪等罰?”

“這..”德觀被問住,不知該不該照實說,不防周祁先漠然道:“宮妃與奴寵貼身相擁,是為茍且,按宮規褚律,當處奴以宮刑。”

好似還要示眾來著?

問德觀可對,德觀恨不得咬斷舌頭,知說錯話,忙掌自己兩下嘴巴,惶恐道是嘴賤,請周祁莫怪罪。

“事實如此,奴怪公公做甚。”

相比以往所受,褚君陵也就關他個幾日,小懲都算不上,關也沒正經關,哪有罰人思過自己卻睡外頭的?

“皇上意欲關奴幾日?”

德觀想及褚君陵那聲古怪吩咐,事不遮掩:“等皇上身醒,自會解公子的足。”

周祁一時沒聽出深意,奇怪褚君陵昨晚幹什麽去了,這般能睡。

後想自己不過是介奴才,沒資格過問主子的事,被關禁閉無處打發,也不管德觀還在,找個坐處又開始楞神。

“公子就不問皇上何時能醒?”

眸剛失焦,被德觀這無故話拉回些意識:“奴該問嚒?”

“您得問吶!”明示成這般,觀周祁還沒悟的意思,恐君王醒後為此不悅,真逮著人收拾,自認是為周祁著想,一個勁點他:“您再問問皇上如何了?”

周祁聽得莫名其妙,神情一陣茫然:“公公有事?”

德觀只讓他先問。

猜又是君王下的古怪命令,再看德觀焦著老臉,快把自己給愁死了,頗有些喜感。

被催得無奈,只得順他意問:“皇上如何了?”

德觀一愁消散再起一愁,瞧周祁語不經心,湊近身方便觀他的反應:“皇上昨夜遇刺,傷勢甚重,眼下還昏睡著。”

周祁驚遽擡頭,見德觀凝重頷首,饒不置信:“皇上..”

不過出趟宮,怎會突然遇刺?

“可有性命之憂?”

“賈太醫早時去看過,說是皇上龍體無、”‘憂’字到嘴邊兒,想是君王追人速度太過緩慢,欲等其醒後給個驚喜,當即將話調換個含義:“說是皇上情況危矣,無大的把握。”

無大的什麽把握,救活的把握還是轉醒的把握?

周祁心亂極了,所恨之人生死垂危,大喜之事,怎麽難過比愉悅還多些?

聽德觀詳道身上傷勢,身竟怕得輕顫。

褚君陵落得報應,能抵他所受的萬般痛,還怕什麽,那人一死,自己便當真是自由身了。

也不是..

褚君陵何其精明,怎麽會放過他:“皇上一直不醒,便要將奴長久囚在殿中?”

德觀不料他關註的點在這上頭,差些接不住話:“公子不是最該關心皇上傷勢?”

周祁手捂住臉,深深埋進膝間,心中痛苦掙紮一陣,仰靠到椅上,服輸般嘆:“可能準奴去見見皇上?”

“皇上有令,不讓公子前去。”德觀有點為難,對上周祁蕭索無垠的眸光,又有點兒心軟:“皇上是怕傷勢駭然嚇著公子,不願您見了憂心。”

被問何不幹脆瞞著,左右他被禁足,養心殿盡是君王的人,只要君王肯,消息斷然傳不到他耳中。

“這..”德觀至今也沒想明白這事兒,是以沒法解惑,含含混混忽悠兩句,道有東西忘給周祁,命殿外奴才打開門,亂腳離開。

周祁聽得落鎖聲,淒坐在位,後覺周一和小順子今日沒過來。

又是君王的意思?

“褚君陵..”

‘怎麽遇襲的是這人,受折磨的卻還是他。’

心似麻繩根根勒著,不見血的痛。

走前還好好的,就去逛場廟會,怎就突然遭了刺殺,刺客怎又預見君王會於昨日出宮,巧的早早埋伏。

諸緒難析,突地憶起件事…

君王前陣提過一嘴,說去廟會是受地周夫人建議,還道周夫人生怕他不去似的,拿能解周祁心結游說,再三才勸得君王應允。

偏是廟會當日,君王遇刺,命在旦夕..

若褚君陵所言盡真,下令將他囚禁在殿,是懷疑他?

當是命中有定保不住周氏,身寒瑟骨,如墜萬丈冰崖。

德觀抱著箱子進殿,就見周祁驚惶蜷縮在椅子上,雙手抱膝眼目無神,見他進屋呆沒反應,良久僵站起身,受德觀關切屈身跪下,氣息絕望,乞首要君王給個痛快。

似是癔癥發作的模樣,驚得德觀一乍:“老奴不過離開些會兒,您這又是怎麽了?”

趕緊放下箱子去扶人起,君王現未在場,讓周祁跪他一個沒根的奴才,莫論折不折煞,光是聖上曉得他這心頭好給自己行如此大禮,怕要怒得剖他的膽。

瞧周祁跪著不肯起,哄不管用,拉也拉不動,硬拽又不敢,急的沒轍,狠砸膝蓋也面朝他跪下:“公子您、您、這不是要老奴的命嚒!”

心直叫苦:皇上也不見醒,周祁這時候害瘋病,叫個什麽事兒!

“老奴脖子凈快入土的人,哪經得住您這般嚇。”

周祁身形稍滯,朝德觀跪得更端正點:“奴求一死,望皇上成全。”

‘完了’,德觀心拔涼:將他這個老太監錯認成聖上,可見瘋得比之前還厲害。

看周祁腦門直往地上撞,不曉得痛似的,更嚇得魂飛,兩手並用將他頭給托住,急嘴解釋:“老奴是德觀,皇上如今還在偏殿躺著吶,您這又是受的哪陣驚?”

“德公公..”

“誒誒!”當周祁頭腦恢覆清醒,忙不疊點頭:“是老奴,公子可好些了。”

周祁楞楞瞧他一陣,待德觀松手,猛將額頭往地上砸:“求公公賜奴死罪!”

德觀:“……”



最後靠賈欽拿副清神湯藥,強餵周祁服用下,待起藥效鬧劇才停下,德觀瞅他額間頂個青包,深感自己命不久矣。

“德公公。”

德觀此刻活像只驚弓老鳥,周祁一叫,心就提到嗓子眼,唯恐他又折騰,態度可謂一卑再卑:“公子有何吩咐。”

周祁智還未醒完全,只能表達些原始感受:“奴餓了。”

“老奴這就去安排。”德觀逃也似的跑了,獨留剛收拾好藥箱準備走的賈欽,慢一步被周祁叫住:“皇上還有幾日可活?”

賈欽一腳崴到門檻上,差點栽個跟頭。

定看周祁神情空白,辨不清他瘋或不瘋:“皇上正當英年,龍體強健,昨夜失血過多才導致的虛弱,歇養三五日便能醒,公子何出此言?”

也就是腰上那刀插得過深,傷著了腎器,短時間內雄風難振,房事上多少、呃..多少力不從心,傷也得慢養著。

周祁支德觀傳膳時神志便恢覆一半,聞褚君陵淫事不力,徹的清醒,回想他以往種種殘忍作為,心竟有些暢快。

遂也曉得德觀方才在愁個什麽。

更知其故意蒙騙自己,瞧賈欽面生尷尬,亦不知如何應這話題,幹脆裝瘋糊弄:“皇上可是成了太監?”

賈欽腳又踉蹡,一跟頭摔得結實。

待人捂著屁股離開,周祁鬧過勁兒得幾分冷靜,再聽君王命無大礙,心稍安定,開始理腦中那團亂麻。

德觀作何要騙他君王重危,是褚君陵之意要他來試探,還是純粹想欺耍自己?

還有褚君陵那兒,可疑心上周氏?

他都能猜到的方向,即便君王昏前傷重,無心顧這良多,待三五日醒,遲早會起疑到娘親身上。

若娘親真有插手弒君之事,憑褚君陵心狠手辣,又會如何處置他和周氏…

父親可又知情?

困頓難解,註意到德觀抱進來的箱子,分神瞧有一陣,未敢大意翻碰。

還是德觀回來,見周祁盯著那箱子不挪眼,忙當他面打開,歉說自己從昨晚到今早沒合過眼,忙昏頭也嚇昏頭,差點把這要事給忘了:“這些盡是皇上從廟會上帶的,本想親自送與公子,哪知突發變故,只得讓老奴先交給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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